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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全民发1万元红包,你支持还是反对?

作者: 吴晓波频道 | 2020-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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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商业世界 听吴晓波就够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政府并不生产羊毛,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设想一下,如果你所在的城市,决定今年3月向每位成年居民(有户口,或有居住证,或缴纳社保超过一年)派发10000元……

这其实不是梦。

前天(2月26日),香港财政司公布2020-21财年《财政预算案》,其中就包括一项,向18岁及以上香港永久性居民发放10000元港元(约合人民币9000元),预计惠及约700万人。

香港街头派发《财政预算案》

这不是香港第一次无差别发钱了。2011-12财年,港府也曾向18岁及以上香港永久性居民一次性发放6000港元,那一次惠及612万人。

不仅是香港,2月24日,澳门特区政府行政会决定四月起向每名永久性居民发放10000澳门元(约合人民币8700元),每名非永久性居民发放6000澳门元。

这是澳门连续第13年开展“现金分享计划”,只不过今年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发放日期从七月提前到了四月。

发钱并不总是受欢迎的。

2016年,瑞士曾举行全民公投,决议是否“每月向每位成年公民发放2500瑞郎(约合人民币18000元),向每位未成年公民发放625瑞郎”。结果26个州与半州全部否决,参与投票的250万人中76.9%投了反对票。

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决定给全民发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当地人民决定不要,这是一种怎样的思想觉悟?莫非他们看穿了其中的阴谋?

给全民发红包,究竟是不是一项好政策?今天我们来聊一聊。

此次发放现金,香港财政司明确表示:一方面鼓励及带动本地消费;另一方面纾缓市民的经济压力。这也是各地发钱的两个主要目的。

纾缓经济压力的目标不难想象,我们主要来看带动消费能否实现。

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凯恩斯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边际消费倾向”。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额外得到1元的可支配收入时,会把其中多少用于消费。如果边际消费倾向是0.2,会消费0.2元;边际消费倾向是0.8,会消费0.8元。

凯恩斯认为,边际消费倾向数值为正,但小于1,而且收入越是增多,用于消费的占比就越低,这是一条基本心理规律。现实中也是如此,没有哪个政府发放10000元,就指望老百姓真的花掉10000元。

但是除了消费倾向,凯恩斯同时引入了“乘数效应”的概念。大意是说,收入增加,会导致总需求成倍地扩大。

假设所有人的边际消费倾向都是0.8,一位巴九灵收到10000元,用其中8000元购买口罩;这不算完,卖口罩的巴八灵得到8000元,用其中6400元购买速食泡面;食品店老板巴七灵得到6400元,用其中5120元买了一台跑步机……

* 你可能会问:卖口罩得到了8000元,但还要考虑口罩的成本啊?这其实不影响结论。我们换个方式讲述:口罩的原料供应商、生产商、经销商等等所有人一同得到了这8000元,无论每个人分得多少,都按照0.8的边际消费倾向进行消费,最终支出总和仍为6400元。

消费链条一直传递下去,政府给一个人10000元的红包,将带动全社会总计40000元的消费(8000+6400+5120+4096+……)。

不难看出,边际消费倾向越接近1,乘数效应越大。如果全民的边际消费倾向是0.9,那么10000元的红包,将带动90000元的全民消费。

越是在繁荣时期,边际消费倾向越大(大家更愿意花钱),乘数效应也越大;而萧条时期,边际消费倾向会低到令人发指(大家更愿意存钱)。

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认为,由于消费倾向和乘数效应的存在,政府可以通过财政政策,管理经济体系的总需求,从而调节经济周期。

不过,即便是离经叛道的凯恩斯,也没想过政府白给巴九灵10000元这种事。他的方案是兴建公共工程项目,雇佣巴九灵,将10000元以工资的形式发出去,既创造了需求,又解决了就业。

他甚至描述过这样的场景:

如果财政部把旧瓶子塞满钞票,放进废弃的矿井中,然后用城市垃圾把矿井填平,并且听任私有企业根据自由放任的原则把钞票再挖出来,那么,失业问题便不会存在,而且影响所及,社会的实际收入和资本财富可能要比现在多出很多。当然,大兴土木会是更有意义的办法,但如果这样做会遇到政治或实际的困难。那么,上面说的挖窟窿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总之,按照凯恩斯的观点,发钱刺激消费是有效的。

米尔顿·弗里德曼表示反对。他在《消费函数理论》一书中,提出了“永久收入假说”。简单来说,就是某人在某一时刻的消费决策,不是由他当前的收入决定的,而是由他预期的长期平均收入决定的。

因此,10000元横财对消费支出的影响很小,人们会把这笔临时收入分散到很长一段时间里,从而削弱它的力量。

总之,按照弗里德曼的观点,发钱刺激消费是无效的。

有趣的是,正是弗里德曼本人,创造了全民发钱这种设想。在《最优货币数量》一文中,他写道:

让我们假设,某天一架直升机飞过这个社会的上空,并从天空中扔下1000美元钞票,这些钞票被社会成员迅速捡起来了。让我们进一步假设,每个人都确信这是一次独一无二的事件,永远不会再次发生……

因为这篇文章,后世常常将全民发钱称为“直升机撒钱(helicopter money)”。

弗里德曼并不是在做政策建议,只是通过这样一种假想,来讨论货币量变化对物价、消费和产出的影响。但是他的这个假想,却激发了很多政策制定者的想象力:“原来还可以撒钱!”

于是就有了后来那些真实发生的政策,我们终于得以窥见,发钱刺激消费究竟有没有用。

2008年初,金融危机之下,种种经济指标预示着衰退。时任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他因为支持直升机撒钱,被称作“直升机本”——在国会作证时表示,需要采取有针对性的政府支出和税收优惠政策来刺激经济。

小布什政府迅速行动,展开了一项涉及1.3亿美国家庭,总额1070亿美元的特别退税计划(这成为《2008经济刺激法案》的重头)。

说是退税,实际上只要年收入超过3000美元,即使没有净税负也可以拿钱(高收入者的退税会逐步减少)。个人可以获得300-600美元,夫妇可以获得600-1200美元,他们的未成年子女可以获得300美元。

在退税之前,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承认,不确定最终的效果。

在退税之后,一群“终于见到活的直升机撒钱了”的美国经济学家,开始了激动人心的统计和测算。

路透社和密歇根大学的联合调查显示,收到退税的人里,只有五分之一大幅增加支出,而有一半的人表示,将大部分用于还债。一年后的测算结果是,大约1/3的退税被用于消费(边际消费倾向 = 0.33),退税计划仅提供了“温和的刺激”。

另一项研究发现,退税使得普通家庭非耐用品消费量增加了3.5%,使得低收入家庭非耐用品消费量增加了6.3%。据此估算,退税使得2008年第二季度美国非耐用品消费量增加了2.4%(不考虑乘数效应和物价效应)。

总体来看,钱没有白撒,还是有点用处的。

2008年底,“欧元之父”罗伯特·蒙代尔也曾建议中国政府,与其开展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不如向全民发放总计1万亿人民币的购物券,人均800元左右,限期3个月消费(强行让边际消费倾向 = 1),这将刺激14.4%的有效需求,提振经济。

“如果达不到效果,可以下个季度再发一次。”

问题是,这些政策的代价呢?

全民发钱,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政支出。以瑞士为例,如果每月发钱的方案——与偶尔发生的直升机撒钱不同,定期全民发钱被称为“无条件基本收入(UBI)”——获得通过,根据官方估算,瑞士将每年为此支出2080亿瑞郎。

其中1530亿瑞郎直接来自税收,550亿瑞郎来自社会保险、社会辅助支出等账户——瑞士当年的财政预算收入只有666亿瑞郎,不收税怎么发钱呢?

羊毛出在羊身上。政府并不生产羊毛,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薅了羊毛织成毛衣再给羊穿上,究竟是更暖了还是更冷了,绵羊自知。

瑞士全民公投

因此,瑞士人民拒绝了全民发钱。

直升机撒钱也是一样的,小布什的退税计划带来了高额的预算赤字,在他的任内,联邦债务翻了一番,达到10万亿美元。

至于香港和澳门,大约真的是政府财大气粗。虽然香港特区政府在2019-20财年经历了15年来首次财政赤字,但仍有超过10000亿港元的财政储备(常住人口750万)。而澳门受益于博彩业,有超过5000亿澳门元的财政储备(常住人口67万)。

想一想内地的地方债务风险……全民发钱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仍然仅限于理论探讨。

本篇作者 | 木有药师 | 当值编辑 | 冯迪责任编辑 | 何梦飞 | 主编 | 郑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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