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到卖腰子,到底是种什么体验?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很多人为了能活下去,不止出卖尊严,甚至连自己的身体器官都变卖。
在菲律宾,就有条著名的卖肾街,穷人靠着卖肾,买车买房娶妻生子,富人则靠着买来的肾脏,成功续命。
看似两全其美的事,但背后却有着无数悲剧。
在距离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五分钟车程的地方,有一个名为巴瑟科的地方,这里除了是菲律宾有名的贫民窟,还有一条远近闻名的“卖肾街”,是全球肾脏的供应基地。
在菲律宾,卖肾至少有50年的历史,也是不少人赖以生存的谋生手段。
从1970年代起,巴瑟科就已经兴起了肾脏买卖。
这个还不到5万人的小镇,凭借全球最低价的肾脏移植一条龙服务,深受世界各地想要买肾脏人的青睐,每年都至少5000人来到这里购买肾脏。
早在2005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将菲律宾列为全球五大器官出口国之一。
2008年,新加坡联合早报网也曾报道过,菲律宾是全球人类器官非法买卖的“热点”之一,很多富裕的外国人都来此寻找“肾源”。
菲律宾的环境脏破不堪,却是全球肾脏主要供应地
而贩卖肾脏的人大部分都是农民、三轮车夫等底层人民,还有不少失业人群,这些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良好的教育,并不知道卖肾到底会对他们身体产生什么危害,为了获取利益,于是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器官。
尤其是新冠疫情发生后,失业率大幅度提升,菲律宾的卖肾情况更加普遍。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松卖掉肾脏,穷人倘若想要把卖肾的念头付诸实践,没有合适的途径,也并不容易。
于是肾脏中介应运而生,成了连接肾脏提供者和接受者的桥梁。
这些中介通常也都来自于菲律宾的贫困社区,和当地穷人都非常熟络,非常了解当地人的生活情况。
他们可以轻松精准狙击到那些需要金钱的穷人们,然后巧妙地游说这群人心甘情愿走上手术台,获取不菲的酬劳,也让肾脏买卖黑市可以蓬勃发展。
为了卖掉肾脏,有人将自己的年龄进行美化
土生土长的菲律宾人瑞娜便是众多肾脏中介之一。
据她在《人体器官交易实录》节目中透露,她的丈夫早在多年前就已卖掉了一个肾脏,而她也和多数中介一样,以此现身说法来劝说更多人同意卖肾。
不得不说,瑞娜非常善于运用各种话术进行洗脑:“卖肾可以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梦想,从此以后过上拥有房车的安逸人生。”
“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们脱离贫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
瑞娜在对想要卖肾的人进行游说
正因为有众多中介的“科普”宣传,加上一些卖肾者也在鼓吹,让越来越多的当地男性加入到卖肾的队伍中。
在很多菲律宾人的眼里,卖肾就等于让自己后半生衣食无忧。
但事实上,由于卖肾的人不断增加,竞争也变得格外激烈。
通常卖家都愿意选择身强力壮的年轻肾脏,还会根据年龄、身体状况划分等级进行出价。
不少人为了自己的肾脏可以卖出好价格,甚至不惜谎报年龄、健康状况等。
由于卖肾人数不断增加,价格也不断被压低。
据公开资料显示,现如今,到菲律宾移植一颗肾脏可能只需要1500美元左右,算下来,一万块人民币左右,也就一个iPhone高配版而已。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前仆后继,选择走上卖肾的道路,也让菲律宾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全球肾脏供应基地。
毫无疑问,菲律宾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卖肾,说到底,都是没钱惹的祸。
一直以来,菲律宾都是一个贫富差异非常大的国家。
世界银行报告显示:2021年时,菲律宾贫困率为18.1%,是东亚地区中收入严重不平等的国家。
卖肾无疑是糟蹋自己的身体,但对于这些难以维持温饱的菲律宾底层人民而言,卖肾或许是他们纾解困顿的最佳途径。
年轻小伙艾迪布瓦和妻子两个人从小就是孤儿,无人可以依靠,也没有很好的谋生能力,生活非常清苦。
艾迪布瓦哪怕付出辛苦的劳动力,每个星期也只能挣2.5美元,折合人民币才十几元。
这点钱别说买房买车,就是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都很成问题。
迫于无奈,艾迪布瓦希望可以通过卖肾来改变自己生活的现状,给妻子孩子换一个舒适的环境生活,带领家庭脱贫。
艾迪布瓦对于卖肾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当被中介告知对方不需要肾脏后,艾迪布瓦一家感觉自己的梦想都随之破灭,未来更是充满迷茫。
卡洛斯也同样是因为贫穷而选择去卖肾。
2019年,卡洛斯的妻子怀孕,夫妇俩感觉很开心,准备迎接新生儿的诞生。
为了节省钱,他们准备在家里生。
没想到,卡洛斯的妻子在生产时发生了意外,只能选择去医院生产。
幸运的是,女儿平安出生,但也因此欠下了医院差不多两千元的治疗费用。
由于拿不出这笔钱,卡洛斯的妻女无法顺利出院,被强行扣在了医院。
为了解决这笔巨款,卡洛斯左思右想后,决定选择卖肾,希望用最快的速度接妻子和孩子回家。
为了方便快速卖肾,卡洛斯选择在Facebook上发布卖肾消息
可以说,在菲律宾,不少人都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钱财。
虽然卖肾的价格看似并不高,甚至对于卖肾者来说得不偿失,但对于绝大多数菲律宾人而言,却可能是无比重要的救命钱。
当然,菲律宾卖肾猖獗,也和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关。
表面上,菲律宾对于器官捐赠其实有严苛的限制和规定。
菲律宾《反人口贩卖法》中明确规定,允许特定亲属关系内的家庭成员相互捐赠器官,但如果向非血亲进行捐赠器官,那么捐献者必须完全出于利他而非盈利的目的,且与接受者之间保持长期密切的情感关系。
实际上,法律条文规定却漏洞百出,给人各种可乘之机。
由于没有明确规定到底是何种长期密切的情感关系,在审查时就很容易糊弄,不少人就借此来钻法律的空子。
2002年,菲律宾成立了国家移植伦理委员会,主要就是用来确保器官捐赠是自愿、无私的,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也不存在商业交易的情况。
伦理委员会会审查捐赠者的资格,通过与捐赠者、受赠者面谈的方式,确定两人的关系。
看似比较正规严谨,但不少中介都会提前指导双方如何能毫无破绽地通过审查。
譬如说,他们会让两人假装是情侣,然后通过不断地问答练习,让两人在面对医生、政府工作人员询问时不露马脚。
另外,在法律条文里面,虽然说是捐赠,却允许器官获赠者可以给予捐赠者一定的酬劳作为补偿,以至于模糊了补偿与出售的界限,变相让器官售卖合法化。
菲律宾《人体器官捐献法》允许捐献者获得一定的酬劳
同时,由于器官贩卖黑市中能牟取的利益非常可观,以至于出现了不少监督者监守自盗的情况。
像医院、配型机构、基金会等合法机构的部分工作人员,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益,帮助那些器官中介和非法捐赠者躲避规定。
更令人心痛的是,虽然菲律宾政府也试图加大力度打击器官黑市,竭力捍卫器官捐献者的权益,但绝大部分器官捐赠者却毫不领情,反而认为这是在妨碍他们去改变命运。
尽管很多人本意是希望通过卖肾改变自己窘迫的人生,但现实却很残酷。
才30多岁的海克托为了帮助家里,很早就把肾脏卖了,换取了一笔费用来开了一家小卖铺用以维持生计。
然而,在他卖肾后,他的生活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改变。
更糟糕的是,他在身体检查中被告知,唯一的肾脏已经出现了衰竭的情况,随时可能需要更换肾脏。
而海克托心知肚明,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根本不可能有钱让他来治病,剩下的路或许只有等死而已。
海托克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从捐赠者成为等待捐赠的人
达尼洛本来是马尼拉码头的一位焊工,在生了两个孩子后,一家人挤在海边的牲畜棚内生活。
为了让家里人有新房子可以居住,达尼洛选择卖肾。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达尼洛也如愿拿到了钱,并在之前居住的海滩附近贫民窟购置了一套住房。
然而,达尼洛一家的幸福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房子就在贫民窟的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现如今,达尼洛一家依旧住在破旧的房子里,甚至连窗户都没有,遇到下雨天还需要挪到地势高的地方居住。
由于卖掉了一个肾,达尼洛的身体也是变得非常不好,无法再从事任何重体力劳动,还时常会感冒发烧,经济收入甚至比不上卖肾前。
对于自己卖肾的选择,达尼洛无比后悔:“倘若再给我机会选择一次,我肯定不会去卖掉肾。我宁愿不停地辛勤工作,也肯定可以改善家里的困境。”
事实上,大多数卖肾者都和达尼洛一样,本来想要获取不劳而获的人生,没想到最后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很多卖肾者其实并没有真正因为卖肾而改变经济情况,反而有人死于并发症,有人因为得了意外之财虚度光阴,甚至在喝醉后用卖肾钱买的黑枪杀了自己怀孕的老婆。
纪录片《人体器官交易实录》中,在菲律宾卖肾的男人比比皆是
越来越多卖肾者都对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无比后悔,超过六成的人都无法再从事重体力劳动,甚至不少人都出现了后遗症。
然而,虽然他们意识到最大的财富就是健康,却早就为时已晚。
说到底,卖肾从来不可能真正改变穷人们的命运,或许解决了他们一时的经济窘况,但其实之后的危害可能是一辈子的。
正像《我不是药神》里有一句经典台词: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这种病你治不好,也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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