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MC投票为何追求一致和共识？|《内情报道》系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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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MC投票为何追求一致和共识？丨《内情报道》系列二

本文节选自2023年1月出版的畅销书《The Lords of Easy Money: How the Federal Reserve Broke the American Economy》，作者Christopher Leonard是美国知名财经记者，作品见于《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财富》杂志及《彭博商业周刊》。♦为什么美联储加息会引发银行倒闭连锁风暴？银行真的已经大而不能倒？♦为什么股市、房价持续发烧，但中产阶级的薪资和存款却不断缩水？♦美联储的货币宽松政策，如何随着跨国资本移动，影响全世界？

本书说出一个让人震惊但又引人入胜的故事，透过一位试着警告众人的美联储资深官员传达的资讯，娓娓道来量化宽松如何损害了美国经济，扩大了全球金融风险。这是一份内情报道，揭露美联储跨越红线的决策内情，细数从全球金融风暴到量化宽松的撒钱救市，如何助长高风险投资，造成难以衡量的长期金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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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MC投票为何追求一致和共识？#地区联储主席们#2010年，当美联储的地区银行行长来到城里时，银行把他们安排在费尔蒙特酒店，早上，他们聚集在大厅，在那里等车来接。美联储派车把他们作为一个群体运到总部大楼，在华盛顿特区密集的早晨交通中，大约15分钟的路程。有时，地区银行主席们一起乘坐一辆面包车，有时他们一个或两个人乘坐一辆城市汽车。银行行长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同事情谊，霍尼格与他们打成一片。他的外表可以说是标准的银行家。他有一个方形凹陷的下巴，，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他以一种传统的、几乎是通用的方式长的很好。他有一张你可能希望看到的脸，在你的办公桌对面，即将为你提供合理的30年住房贷款。他身材高大，穿着也很保守。他说话的腔调和他的词汇与他衣柜的低调颜色和剪裁相匹配。他有条不紊地展开句子，以一种有分寸的方式，从不让他的话语超越他所要传达的信息。当霍尼格情绪激动时，他经常重复 "look it "这个短语，但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多年来，霍尼格与FOMC的每个人都相处得相当好。当他来到大厅时，他可以很容易地与其他地区的银行行长进行小范围交谈。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少有外人能够理解的联系。他们经营着美国经济机器的一大部分，而且他们在这样做的时候肩负着沉重的负担。就个人而言，他们也是相当出色的人。例如，旧金山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珍妮特·耶伦。她可以说是美国最有成就的经济学家之一，在1970年代末曾担任美联储经济学家，然后在哈佛大学、伦敦经济学院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她曾在20世纪90年代末担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精通宏观经济学的复杂语言。但她从未失去她的布鲁克林口音。在谈论美联储下一步可能采取的行动时，她既能直言不讳，也很有魅力。然后是达拉斯联储主席理查德·费舍尔，他看起来就像曾经的投资银行家一样。费舍尔把白发往后梳，穿着笔挺的西装，在FOMC会议上以巴洛克式的宏大方式发言，在他冗长的独白中混合着诗意的比喻和笑话。就在几个月前，费舍尔在开场白中说："主席先生，我讲一个故事来框定我的评论。三名德克萨斯农业大学的学生申请当侦探......" 这是一个典型的费舍尔式的开场。还有费城联储主席查尔斯·普洛瑟，一个矜持的学者，以及芝加哥联储年轻的主席查尔斯·埃文斯，一个自称的"通货膨胀疯子"。这些和霍尼格一样的人。他们都说同样的语言。他们有同样的负担。自1973年加入美联储以来，霍尼格的整个职业生涯都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但他在FOMC中的地位随着他投的每一张"反对"票而变得越来越紧张。霍尼格正把自己推向美联储权力结构的边缘，而且越走越远。#共识和一致#霍尼格的异议引起如此大的紧张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与美联储的运作方式有关。共识和一致的投票在FOMC内部变得非常重要。世界需要相信，美联储的领导层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而且他们所做的事情更像是数学，而不是政治。统治FOMC的强大大脑在公众面前被描绘成受过博士教育的公务员，他们基本上是在解决复杂的方程式，而不是做出政策选择。当一位FOMC成员提出异议时，它打破了这种幻觉。它指出，对于美联储应该采取的前进道路，可能存在相互竞争的观点，甚至是激烈的辩论。一致投票有助于FOMC保持其权力，因为它基本上否认自己有权力，它只是一群聪明的工程师按照规则手册操作发电厂。霍尼格的异议造成如此紧张的第二个原因与第一个原因紧密相连。共识在FOMC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它所做的决定更有影响。美国的民主机构日益瘫痪，这使得最高法院和美联储等非民主机构需要做更多工作。在霍尼格去大厅的那个早晨，这一现实在电视机上大放异彩，并在头版上大肆报道。费尔蒙特酒店为客人提供免费的《纽约时报》，在11月3日的那个早晨，《纽约时报》在头版的顶部刊登了那种粗体字的标题，传递着紧急信息。标题写道："总统府被占领"。在这下面，它用较小的字体宣称："奥巴马和民主党议程的挫折；库莫获胜；茶党展示力量。"前一天是美国各地的选举日，是巴拉克·奥巴马总统任期内的第一次中期选举，这是决定谁控制国会的关键投票。就在两年前，选民们按下了"变革"的按钮，而且按得很重，使民主党控制了白宫和国会的两院。现在，选民再次按下变革按钮，夺走了对众议院的控制权，并通过缩小民主党在参议院的多数席位，削弱了民主党对参议院的控制。这是对奥巴马政府的斥责，但这也只是对华盛顿民选政府的一长串斥责中的一个。到2010年，几乎每一次选举都是一次变革的选举。选民们把流浪汉赶走，然后又把新的流浪汉赶走。美国选民的动机似乎主要是愤怒和不满，而这种愤怒在保守的茶党运动中找到了一种新的形式。如果说茶党有一个激励性的原则，那就是说不的原则。茶党人致力于完全停止政府的工作。《泰晤士报》援引一位茶党活动家的话说，她的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防线"。#一连串的异议#令人遗憾的是，美国的民主机构，如国会，在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停止工作。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崩溃是在一个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已经停止工作的经济体系内部长期腐烂之后发生的。问题是多样和复杂的，它们都帮助创造了危机的条件，负债的工人，强大的银行提供高风险的贷款，以及疯狂高估的市场价格。人们借了更多的钱，部分原因是工会的衰落剥夺了工人的议价能力，压低了他们的工资和降低了他们的工作条件。由于新技术意味着需要的工人减少，贸易交易将工作转移到了海外。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依赖资金不足的政府项目，如医疗保险、医疗补助和社会安全，造成了巨大的政府债务水平。教育系统正在落后于同行国家。多年的放松管制意味着银行系统被几个专门制造和销售不透明和有风险的债务工具的巨头公司所控制。这些都是国家面临的巨大挑战，而联邦政府并没有实质性地解决其中的任何问题。有保守派的方法来处理这些问题，也有自由派的方法来处理这些问题。但是，随着茶党的当选，国会根本不打算处理这些问题。联邦立法机构已被关闭，开始了一个停滞和功能失调的时代。这给FOMC的每个成员带来了巨大的负担。11月3日，美联储成为美国经济政策制定的核心驱动力。如果说美国选民刚刚投票停止了政府行动，那么他们是在美联储即将开始实施一项前所未有的行动主义计划的时候这样做的。这就是为什么美联储能够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动。早在2008年，美联储在国会还没来得及系鞋带，开始辩论刺激法案和银行救助之前，就已经把大约1万亿美元的资金弄到了门外。十二位FOMC成员不能忽视，他们正在制定美国经济发展的路线。正是在这个历史时刻，托马斯·霍尼格决定开始他的一连串异议，这是历史上所有FOMC成员中时间最长的。霍尼格的异议如此频繁，以至于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华尔街日报》的一位专栏作家写了一个名为"孤独的异议者"的定期专栏，在每次投完"反对"票后，他都会采访霍尼格。霍尼格不仅破坏了美联储以共识为导向的形象，他还帮助人们关注这一事实。这在FOMC成员的隐秘世界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们经常发言，参加同样的会议和颁奖仪式。霍尼格在那个世界里一直很受欢迎，但现在他的同僚与他交谈时感到不安。他们问他是否确定他需要做他正在做的事情。霍尼格和伯南克主席之间的关系，尽管从来没有亲密过，但现在是敌对关系。几年后，当伯南克写他的回忆录时，书中包含了相对较少的刻薄评论，其中许多是针对霍尼格的。伯南克将霍尼格描述为不忠诚、固执，甚至可能有点不平衡。第二篇完下篇内容预告在外交政策中，鹰派主张进行积极的军事干预，而鸽派则通过支持外交来反对积极的干预。奇怪的是，这些术语在应用于美联储时被颠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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