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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人打赏刘鑫，还有多少善意涌入不该去的地方？| 小巴看一周

作者： 吴晓波频道 | 2023-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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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众筹平台还在“裸奔”。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ONE

人物

“江秋莲诉刘暖曦案”的近70万赔偿在一年前一审判决中已经尘埃落定。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因为二审后刘暖曦（原名刘鑫，是“江歌案”的当事人）的“众筹”，近日再次回到公众视线。

1月2日晚，刘暖曦发了一篇开启了赞赏功能的文章：“如果有人愿意帮我，我叩谢你们，我会一笔笔记下，希望有机会报答。”在江歌母亲江秋莲的发文控诉下，这篇文章的赞赏功能在1月3日晚上被平台关闭，刘暖曦自称收到了2.56万元，默认这是一笔“善款”。

图源刘暖曦微博事态发酵后，#刘鑫对近70万赔偿款发起网络募捐#的热搜在微博居高不下，因为刘暖曦前期的其他违规，微博永久禁言了她的两个账号。

多数网友惊讶于刘暖曦对法律的蔑视。包括小巴在内的不少人却有另一个疑问：这样违背公序良俗和道德底线的“捐款”，为什么能在微博上被默许？

在新京报对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艾行利的采访中，小巴得知，小额的个人求助募捐目前还是法律的灰色地带，构不成非法集资。

平台合规流程的“掩护”

刘暖曦能收到赞赏的钱，从流程上看没什么问题。

她开通的是“粉丝数大于等于1000人或者橙V用户”即可开通的微博赞赏，而不是微公益平台的公益赞赏功能。

后者是民政部批准的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且上线的所有项目均在慈善中国官网备案。微公益平台受到《慈善法》《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平台基本技术规范》相关条文规范约束。刘暖曦用微博赞赏的正常流程，在文章里表达了寻求帮助的意愿，获得了2.56万元。本质上微博赞赏只是一个桥梁，但微博作为一个内容平台，在用户的心智里自动承担了一部分过滤和审核的角色。因此，刘暖曦的众筹像是“灯下黑”，直到热搜的出现，才有更多人意识到“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

息事宁人的受骗者7年前，一个19岁的女孩，做了一件与刘暖曦类似但更有迷惑性的事。2015年8月，8·12天津滨海新区爆炸事故发生后，微博账号“我的心永远属于拜仁慕尼黑always”发表了长微博，编造自己父亲在事故中罹难的故事。账号所有者是19岁的杨彩兰，这几条长微博让她的账号收到了3856笔“打赏”，共计96576.44元。杨彩兰后来因为网络诈骗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但她被抓的契机是主动报假案说微博账号被盗，这给警方调查她网络诈骗提供了便利。对于多数人来说，在微博上因为做善事被骗，最常见的做法是发微博曝光。毕竟为了几十元、几百元跟骗子耗，维权的成本很容易就超过沉没成本，真正诉诸法律的人并不多。或许是息事宁人的心态，让微博上的众筹骗子越来越多了。如果你经常刷微博，想必见过那些顶着外卖员、退伍军人、警察头像的求助者，他们在各个微博的评论区下出现，常见的文案是孩子患了白血病，而他本人生活艰难，希望大家帮帮忙。

图源微博@警惕众筹链接假求助真诈骗在众多网友的揭发中，小巴看到，这些账号发布的求助内容大同小异，头像一样，文字雷同，链接指向的病患也经常是同一个人。

图源微博@警惕众筹链接假求助真诈骗发起人的申请资料是自己或者家人的吗？这点同样存疑。有家属曾经站出来澄清，说微博称他冒充警察，显然，他的资料被盗用了。

同样被盗用资料的还有医生，骗子注册新号微博各处留言，装作医生为患者筹款。如果顺着骗子给的链接，你会发现这些内容已被平台认证，而且收款方是医院的对公账户，从外在的信息看，完全没问题。但如此多雷同的头像、文案大规模推广，多人共用一个儿子、女儿的情况，还是指向一个事实：现行的平台内部审查流程，完全拦不住想要骗钱的骗子们。2022年11月，山东菏泽开发区的警方破获了国内首起“筹款黑中介”诈骗案，某民营医疗机构发布“免费治疗烧伤烫伤”的宣传信息，吸引患者入院治疗。医院再用患者信息在多个平台发起筹款，还通过第三方推广人在各个社交平台推送，骗取捐款，最后再把筹款私吞。这起案件涉案金额超过300万。微博上的“求助者”或许也是“筹款黑中介”的一环。无论是骗子与医院合谋，还是盗用患者信息发起筹款，再从医院套利，都让人们对这种表面符合平台规定之下的违法行为，感到触目惊心。

模糊的边界跳出刘暖曦筹款事件来说，网络公益筹款的边界是模糊的，因此平台自查的动力并不充足。

2021年11月，期刊《中阿科技论坛(中英文)》发表了一篇《网络公益众筹现存法律问题调查研究》，作者邬喜益认为，网络公益众筹的首要难题是相关问题适用什么法，目前争论的焦点主要在慈善法、证券法、商业银行法。后续还涉及到一些民法典的事项，比如网络公益众筹支持者或许能参考赠予合同的相关法律规定，享有撤销权等权利等等。

但这一切尚无定论。

根据作者的统计，截至2019年底，全国约有320个众筹平台。小巴通过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查询到，民政部指定的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只有30个，即多数众筹平台还在“裸奔之中”。

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截图作为慈善事业的补充，网络公益众筹平台现行阶段缺少足够的监管。最强大的监督力量是舆论，但这些平台的出发点是“做善事”，舆论在这里常常没那么“锱铢必较”。其次，平台的自我监管能力也不到位，我国公益众筹目前缺少完整的信息审核体系。对于发起人的审核，款项的流向，平台都没有足够的监管能力。比如交叉验证的证明部分，平台以填写人自我承诺的方式规避了部分法律风险，但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做法。

探讨到底是什么人给刘暖曦以真金白银的赞赏，这不是主要问题。小巴反而希望刘暖曦的事件能成为一个契机，让大家关注到更严重的事实：即网络众筹依然很混乱。

对于求助者和骗子来说，平台都是最近的角色。多数人对公益筹款平台的信任，反而给了骗子钻空子的理由。平台的审核从对捐助者的保护，变成了给骗子的背书。尽管困难，但如何加强监管是现在这些平台最该去思考的事。我们的善意，不应涌入最不该去的地方。

TWO

图片

人社部官网发布了全国各地区最低工资标准情况，从月最低工资标准最高的是上海，达到2590元，其次是深圳2360元。总体来看，14个省市地区的月最低工资标准达到了2000元及以上。

中国市值TOP20公司座次变动明显，美团、宁德时代市值缩水，“万亿市值俱乐部”阵营减少至8家。

博主@数据化管理发起了一次“你的直系亲属与较近亲戚中有去世的吗”的投票，结果显示，参与投票的网友有21.8%的人身边有亲人去世，对此感受较深的前三位地区分别是湖北（31.4%）、天津（30.9%）、河南（26.6%）。

THREE

数据

① 谷歌、Meta失去美国数字广告垄断地位：根据Insider Intelligence的统计，谷歌、Meta在2022年美国数字广告市场合计占48.4%。这是自2014年以来，它们在美国的市场份额首次低于50%，预计今年将降至44.9%，业内人士预计这种下降趋势在未来几年将持续。（界面新闻）② 2022年234家企业IPO“临阵脱逃”：2022年A股市场新挂牌上市公司428家（按照上市日期口径计算），A股上市公司年度IPO融资额创历史新高，约5870亿元，同比上涨8%。上会审核方面，2022年IPO上会企业增加了近百家。“带病闯关”IPO项目遭遇高压审查，2022年A股IPO共有234家企业撤单，创9年以来最大撤回潮。（澎湃新闻）③ 互联网巨头投资收缩，但硬科技占比提高：腾讯、阿里、字节、京东、美团、百度、小米七家公司2021年参与的投资的总融资额是4700多亿元，但在2022年仅为1000亿元。腾讯2022年参与的投资项目的总融资额为496亿元，比2021年少了80%。七家公司整体的硬科技投资比重提升，2021年硬科技投资128起，占总投资的21%，2022年103起，占比42%。（i黑马）

FOUR

声音

我之前经常看到有些医院吊抗生素的治疗方案，他们说有些病人也治好了，这些被你治好的病人都是他自己命大，不是你治好的，因为你给他的药物是无效的。

——张文宏

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主任张文宏在新冠感染基层救治培训会上强调，只吊抗生素是无效治疗。

拿PPT和假大空词汇忽悠自己的人就是骗子。

——刘强东

刘强东在京东的管理培训会议上，动怒痛批部分高管吹得天花乱坠但执行一塌糊涂。

很多新业务都在亏钱，时间长了以后，大家觉得亏钱是理所应当的，不会想这个业务再过三年能赚钱、还是再过五年能赚钱、还是再过一百年也不会赚钱。

——李彦宏

互联网公司的一把手在年末岁初开始了集体反思，这波反思潮最近也涌向了百度。

希望经济能够迅速恢复起来，大家今年最好都能涨点工资，企业的成功几率再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