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升级，四小龙转型有启示
启示一：警惕路径依赖，
寻找新定位
出口一直是四小龙在战后经济腾飞的核心，它们全都异常依赖出口来促成需求增长。但这条路已经变得越来越难。高盛研究了去年亚洲13个经济体相对于其潜力的表现，四小龙占据了末五位中的四个。随着企业在中国大陆形成集群，整个亚洲已成为一个更强大的制造业地区。但所有这些联系在带来财富的同时都造成了脆弱性。中美相争破坏了四小龙密切依赖的三件事：开放的全球贸易体系、基于亚洲的生产网络，以及最大的市场——中国。在撕碎供应链的过程中，特朗普的策略对四小龙的国际化制造模式构成了特别的威胁——它们仍然高度依赖其他国家的输入，还为各式各样的客户提供服务，包括一些美国人不信任的客户。
出路何在？新加坡和中国香港都已加强了自身作为“亚洲工厂”管理中心的作用。4000多家公司选择新加坡作为地区总部。位于香港的总部数量较少，大约有1500家，但在吸引中国公司上市方面远比新加坡成功。面对不确定性，四小龙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顾客和产品多样化。另一种回应是尝试修补全球贸易秩序——例如新加坡发起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对效率的追求是四小龙的共同之处，自动化可能是一种实现方式——但问题不会就此停止。商论二月刊亚洲四小龙系列文章之一《欢迎来到丛林》（Welcome to the jungle）将做出探讨。
启示二：自下而上，
推动力更强？
去年全球下载最多的战斗类手游之一“我要活下去”（Free Fire）的开发者是Sea集团（Sea Group），这家十年前在新加坡成立的互联网公司目前市值已达170亿美元，旗下还有在东南亚远比亚马逊流行的电商应用“虾皮购物”（Shoppee）。这家公司的成功反映出四小龙经济的一种重要转变：在四小龙腾飞的年代，它们的许多大公司都是政府政策的产物。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产业政策是促成四小龙腾飞的重要因素。但当前的挑战不同以往——为人工智能或量子计算制订国家战略听起来似乎很聪明，但具体怎么做呢？这场挑战更多的是要为企业创造适宜的条件来推动它们前行，以及在突破到来之时抓住机遇。
因此，四小龙今天的计划更少出现自上而下的规划，而是与企业和专家商议的成果。其重点也不是建议给哪些部门补贴，而是要弄清楚需要哪些模块。正如新加坡贸易和工业部常任秘书长加布里埃尔·林（Gabriel Lim）说：“制定计划的过程与最终方案同样重要。”此外，亚洲富裕国家在服务业的现代化方面应该有其优势，但远未取得制造业的规模。四小龙一向善于迅速调动资源，但最欠缺的基础设施可能是运转良好的社会保障系统以及对于分配过程本身的创新。 商论二月刊亚洲四小龙系列文章之二《巨变》（ A sea change）带来详解。
启示三：
避免重蹈日本覆辙
即便在它们腾飞的年代，四小龙也不乏批评者。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就曾撰文指出，它们的增长依赖迅速加大劳动力和资本等投入，这种“汗水成长模式”面临天然的局限：就业率不可能永远提高，资本积累终将遭遇收益递减，扩张速度将不可避免地慢下来。
实际上，相比“集中力量办大事”，更让四小龙害怕的是日本那种优雅的停滞。日本经济长期放缓的一个原因是老龄化，但四小龙在未来30年里人口衰老的速度比日本经历的还要快。新加坡精心管理的体制承受的压力增大，而民众强烈的反移民情绪表明新加坡也不能幸免于在世界各地抬头的民粹主义的冲击。四小龙打算如何打破瓶颈？韩国打造了从智能手机到流行偶像的强大全球品牌，与此同时已崛起为科研强国。而新加坡在许多方面都位居四小龙团队之首。作为商论二月刊亚洲四小龙系列文章的总结篇，《可怕的对称》（Fearful symmetries）对于各地的破局之路和转型思考做出了详细解读。这篇文章也是本月译者领读的重点分享之一，商论年度订户可直接访问学习社区收听第38-39讲。
【商论二月刊专题】四小龙腾飞时期取得的成就仍然是其他力争上游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重要借鉴，它们过去20年积累的经验表明了如何能从中等收入水平攀升至更高的高度——这些经验对于当下的中国尤其重要。商论二月刊的四篇专题特写正是这样一份转型启示录，欢迎打开App浏览《亚洲四小龙》系列文章：
《欢迎来到丛林》（Welcome to the jungle）
《巨变》（A sea change）
《濒危物种》（Endangered species）
《可怕的对称》（Fearful symme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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