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影衰亡史”终章：铁打的古天乐，香港电影人才断档与类型片的终结 | 长篇研报连载

作者 | 罗兰

流程编辑 | 小白

“

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

”

一、铁打的古天乐，香港电影人才断档分水岭

受限于香港电影工业整体的实力以及自身的财力，天马影视不太可能搞出CG大片，只能走合拍片的形式。

像近几年上映的奇幻特效类电影《美人鱼》、《捉妖记》以及运用大量CG技术的军事战争片《红海行动》等，都是香港与内地合拍的。

不过，天马影视并没有参与出品这些票房大卖，极为赚钱的大片。

实际上自天马影视成立以来，其生产的作品几乎全是地地道道的香港电影，连合拍片都很少，更别说是那些合拍的CG大片了。要么是天马影视的经营策略有问题，要么就是黄百鸣有意为之了。

作为香港电影圈的老人，黄百鸣将公司重点放在香港电影身上，即便亏本也要尽力支持本地电影产业，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你这毕竟是是一家上市公司，需要盈利，需要对公众股东负责，这种经营策略明显就不太合适了。

前文已经说了，香港电影业这条赛道就不太好，在大片时代造不出大片，赚钱能力必定受限，而且从长远来看，香港电影可能有失去内地市场的风险。

这个风险正是源自香港电影工业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人才。

1、人才断档

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体现在企业的财务报表上的，但是好的电影作品一定需要优秀的人才作为基础，这里的人才不仅指台前的演员，还包括幕后制作人。

所以，看一家影视类企业，不仅要看Ta拥有多少优质IP版权，还要看Ta签约了多少、什么样的艺人、导演以及编剧等。

单个企业离不开人才，整个影视行业要想良好地发展，也离不开人才。而香港电影业的人才断层的问题是比较严重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演员。

以目前主要的香港男演员为例，风云君把他们按年龄分为三档：老戏骨、中生代以及新生代。如下图所示：

55岁以上的是老戏骨，比如周润发、梁家辉、梁朝伟等；

中生代则在35-55岁之间，包括张家辉、郭富城、古天乐等；

至于新生代，不好意思，风云君转了一圈，确实找不到有代表性的香港新生代演员。

正常情况下，电影行业的中生代是扛大旗的主力军，而新生代则是储备力量，如今的香港影坛，自谢霆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影响力的新人了，完全没有任何后备力量。

近几年仍然活跃在银幕前的香港男演员，数来数去，无非就是那么那位，古天乐、张家辉、刘德华等，至于周润发、梁朝伟、刘青云等人，也只是偶尔出来打个酱油。

以上就是香港电影业目前仅有的演员筹码了，还是那几个老面孔在硬撑，虽有演技，但年事已高的他们难以带领香港电影继续往前走。

大家可能发现最近的港片，老是有古天乐，经常出现“铁打的古天乐，流水的各路影帝”的奇观景象。

其实制片商邀请古天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古天乐已经是中生代里最年轻的演员了。

整个中生代仍专注于拍戏的，就只有古天乐、张家辉、林家栋三人。比古天乐年轻的吴彦祖，每年出演的港片越来越少，事业重心已从华语电影转向好莱坞。谢霆锋转型做综艺咖，更热心做美食节目而非拍电影。

曾经被认为是香港最有前途的男演员的陈冠希，于2008年彻底退出了电影圈。最后剩下的余文乐，心思早就在潮牌生意上。

所以说，49岁的古天乐就是香港演员断档的分水岭：往下没有找到具备票房号召力的新人，往上又都是岁数更大，片酬可能还偏高的老戏骨。

综合比较下来，用古天乐是性价比最高的了。

风云君数了数，2019年古天乐主演的港片就上映了6部，包括《家和万事惊》、《使徒行者2：谍影行动》等，内地总票房超过33亿元，几乎以一人之力撑起了香港电影工业的运转。

2、香港类型片的悲秋

根据天马影视2015财年的财报，在2010年的时候，公司和一名演员签订了一份合约，合约规定该演员需要参与出演天马影视制作的9部电影作品，合约费用为4800万港元并以预付演员款项入账。

初始合约期限为6年，后又改至8年。

这名演员正是古天乐，此后他接连出演了天马影视出品的“喜事”系列贺岁片及《反贪风暴》系列电影。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港产电影的后继乏人，会影响港产片的投资回报率，导致投资方进一步压缩投入，没有资金支持，电影数量就更少，新的从业人员就无法通过作品磨炼成才，从而进一步加剧人才流失，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人才的青黄不接还会导致香港电影在类型上的过度重复。

随着成龙的减产，李连杰基本息影，吴京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军旅题材上，香港特有的功夫片就靠着甄子丹主演的《叶问》系列苦苦支撑，而甄子丹自己也已经快60岁了。

在完成《叶问》系列的终结篇《叶问4》之后，甄子丹就明确表示不再拍功夫片了。

在没有出现新一代的功夫明星的前提下，功夫片从此可能真的要消亡一段时间。

这对天马影视来说，无疑失去了一个非常赚钱的电影IP，也失去了一个可供开发的好题材。

类似的还有香港喜剧片，随着周星驰的逐渐老去和退居幕后，香港无厘头喜剧也走向没落。

香港喜剧片的另一个流派是贺岁喜剧片，而黄百鸣则是该类型片的旗帜性人物。

简单讲，贺岁片就是让一堆明星演一个大团圆的搞笑故事，让观众看得开心，图个热闹。现如今黄百鸣已是74岁的高龄了，与他长期搭档的吴君如也有55岁，相比其他类型的演员，喜剧演员的艺术生命本来就比较短，这自然会影响电影本身的质量。

在天马影视转至香港主板之前，制作的大都是香港贺岁片，如下图所示，这4部片子无论在票房上，还是在口碑上，都是比较惨淡的，没有一部的豆瓣评分达到及格线。

香港贺岁片风光不再，倒是内地开始大玩特玩贺岁元素，出现了一大批诸如沈腾、徐峥、黄渤、王宝强等喜剧明星。

现在，功夫片没了，无厘头喜剧和贺岁喜剧也不行了，香港电影就只剩下犯罪片这一个类型了。

我们看到港片这些年不仅没有开发出新的题材和新的类型电影，反而一直在走重复路线，围绕着警匪题材，翻来覆去的炒，像天马影视出品的《反贪风暴》系列，还有《寒战》、《无双》等影片，都是如此。

二、黄百鸣与天马影视：关联交易有财务“大洗澡”嫌疑

面对日趋重复的类型片，观众迟早会产生审美疲劳，这对香港电影工业的长期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对天马影视未来的发展也极为不利。

除了表现不太好的内容制作业务，天马影视的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也表现得比较糟糕。

2015-2018财年，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收入波动比较大，其中2015财年只有79万港元，2016-2018财年超过200万港元。

从2015财年开始，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的营业利润就一直为负值，而且在2015、2016两个财年，营业利润更是分别到达负的1.38亿港元和0.8亿港元。

实际上天马影视在2015年之前，是没有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的。2015财年，天马影视收购了一家名叫Chili的广告服务公司的100%股权，其业务就成了天马影视的一个子业务，即广告营销及出版。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交易对价为6800万港元，其中1004万港元以现金支付，剩下的则以新法发行的股份作为支付手段。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值得注意的是Chili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黄洁芳，而黄洁芳不仅是黄百鸣的胞妹，还是天马影视的第二大股东。

看来，这笔交易属于关联交易了。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1、关联交易登场

从Chili的官方网站看，其业务明显与黄百鸣有很紧密的联系，所宣传推广的电影，都是黄百鸣曾经出品的电影比如《家有喜事2009》、《叶问》等。

奇怪的是，Chili官网上显示的最近一次提供服务的时间是2009年，2009年以后，信息就没有更新了。

天马影视收购Chili之后，随之产生了1.81亿港元的商誉。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天马影视2015年年初刚收购完Chili，不到半年，因后者业绩达不到预期，直接将商誉减值了1.38亿港元。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2016财年，天马影视的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营业利润为负的7987万港元，业绩又没达到预期，天马影视直接将剩下的0.43亿港元的商誉全部减值掉。

另外，天马影视完成这笔交易之后，还产生了0.37亿港元的无形资产。无形资产主要有两个，Chili的商标以及Chili拥有的一份出版合作协议。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这份出版合作协议，可以让Chili出版名为《银联白金》的时尚月刊杂志。

2016财年，天马影视决定终止出版合作协议，并停止出版《银联白金》杂志，所以当期的无形资产直接减少了3167万港元。

（天马影视2016财年年报）

2015-2019财年，天马影视的广告营销及出版业务一直是亏损的，说明Chili这家公司的盈利能力根本就不怎么样，尤其是刚收购后的头两年，就发生了巨额亏损。

总之，这笔收购的合理性很值得怀疑。

Chili这家公司与天马影视属关联关系，其主要业务又是为天马影视提供电影作品的宣传推广服务，也就是说，天马影视是Chili的关联客户。

风云君还查到，天马影视是2012年10月在香港创业板上市，当月正好就与Chili签订了宣传总协议，由Chili向天马影视提供电影宣传及推广服务。

由此风云君推测，天马影视可能把部分电影的宣发费用放到了Chili这家公司上，让其亏损，从而使作为上市公司的天马影视的财报不至于那么难看，待到时机成熟再收购，搞一次财务“大洗澡”。

2、电影放映业务：亏钱还要坚持做？

电影放映业务是天马影视另一块比较重要的业务，实质就是指经营电影院的业务。

2014年年末，天马影视开始运营自己的首间电影院Cinema City朗豪坊，该电影院位于香港旺角，于2015年1月正式对外开业。截至2019财年，天马影视共经营有5间电影院，位置全部在香港。

在2017年9月的时候，天马影视曾经在上海运营过一间电影院，后来由于盈利的不确定，又把该业务出售了。

（天马影视2018财年年报）

2015-2019财年，电影放映收入从0.73亿港元增长至2.44亿港元。虽然收入是一直在增加的，但是同期的营业利润却一直是负的。说明这条业务线一直处在亏损状态。

3、天马影视财务综述

现在我们可以对天马影视的整体财务进行综合叙述了，风云君就只挑几个重点进行分析。

2014-2019财年，天马影视的营收从1.35亿港元增加至6.68亿港元，中间的2016财年达到4.46亿港元，主要是当期《叶问3》的上映，给天马影视带来了大量营收。

分区域看，由于2014财年天马影视还没有开展电影放映业务，再加上自己出品的电影主要的票仓是在内地，所以，内地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超过50%，之后随着电影院不断对外营业，港澳地区就逐渐成为天马影视最大的收入来源。

2016财年两者占比差不多，还是由于当期有《叶问3》的上映。至于2019财年，内地收入又逐渐超过港澳地区收入，则是由于天马影视的业务结构发生了改变，公司发展方向也变了，具体风云君下面会讲到。

天马影视的毛利率倒是比较稳健，在2015-2019财年间，一直保持在30%以上。

虽然毛利率表现比较稳健，但是同期的期间费用率实在是太高了，像2018财年的期间费用率高达92%。如此高的期间费用率主要是由过高的销售费用率所致。

天马影视所有的电影院都在香港，但是前文风云君就已经说了，香港电影的大盘本身比较疲软，没有什么增长空间，华语片尤其如此，如果你在香港放映华语片的话，估计很少人会去观看，而香港物业成本又高，这样算下来，就推高了电影放映业务的销售费用率，自然也就推高了公司整体的销售费用率。（备注：电影院租金成本是算在电影放映业务的销售开支中。）

除了销售费用，每个财年的资产减值损失也削弱了天马影视的盈利能力。2015、2016财年的资产减值损失这么多，主要就是因收购Chili而产生的商誉和无形资产被减值了。

至于2018财年的资产减值损失为什么会达到0.85亿港元，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租赁物业的装修减值损失，之前提到天马影视曾在上海短暂经营过一间电影院，后来又立马把业务转让出去，所以其装修工程就被减值了4058万港元。

（天马影视2018财年年报）

其次是天马影视所投资的一部叫《Inversion》的电影被减值了。

说这部片子之前，风云君先说一下天马影视对电影作品是怎么入账的。

一般的影视制作类企业，是将电影放在存货中，如果是平台播放类企业，比如爱奇艺、B站、电视台等，是将电影版权购买之后，作为无形资产入账的。

对天马影视而言，Ta并没有把电影作品放入存货中，而是细分了三个科目：电影版权、制作中的电影以及投资电影制作。

（天马影视2018财年年报）

假如天马影视要出品一部电影，那么电影的记账路径是这样的，先计入到制作中电影，完成制作时即可结转成电影版权，电影如果放映，则再结转成营业成本。

如果天马影视只想作为参投方，投资一部电影，则先计入到投资电影制作，电影如果放映，则结转成营业成本。

根据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Inversion》是公司的一个投资项目，公司并不参与制作，因此该片初始的投资成本是计入到投资电影制作中。

按照公司的说法，《Inversion》是一部科幻片，本预计2015年年底开拍，2016年下半年在全球范围内公映，结果该项目一直拖，拖到现在还没有开拍，所以天马影视就对其进行减值了。

（天马影视2015财年年报）

目前在IMDb上，该片仍然处于未拍状态（Pre-production），而且风云君从新闻上了解到，这部片子的整个创作班底都换了。

电影行业就是这样，一旦项目立好后，要按计划完成拍摄任务，时间上拖得越久，电影的减值风险越大，因为越到后面，面临的不确定性越大，什么投资超预算，什么换导演、换演员之类的，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能早拍完就早拍完。

2015-2019财年，天马影视的净利润连续为负值，五个财年合计亏掉5.7亿港元，平均一年亏1个多亿港元。经营性现金流净额稍微好一点，但也时负时正，不太稳定。

2015-2019财年，天马影视的自由现金流有加速净流出的趋势，从净流出0.23亿港元增长到净流出2.16亿港元。影视类的企业为了储备项目，争夺各类IP，往往不会在手头上留下很多现金，一般都会把钱投出去，所以自由现金流比较差，可以理解。

黄百鸣以编剧起家，然后又做了喜剧演员和制片人，也许在这些领域，黄百鸣是成功的。

但5个财年，亏掉5个多亿，且从未进行现金分红，作为一家上市的影视公司老板，黄百鸣显然不合适。

三、黄百鸣家族退出，天马影视迎接新主人

2017年10月27天马影视发布公告，注册地在英属维京群岛的Nice Rich Group Limited（以下简称“NRGL”）以4.86亿港元的对价，现金收购天马影视58.71%的股权。

交易完成之后，黄百鸣夫妇以及黄洁芳不再持有天马影视的任何股份，公司实际控制人将变成NRGL的全资拥有人——张量。

（天马影视2017年10月27日公告）

根据交易公告，张量是横跨多个行业的企业家，主要领域包括房地产和能源。他是香港上市公司力量能源的实际控制人，也是实地集团的老板。力量能源主要从事煤炭的生产与买卖。实地集团则从事房地产开发业务。

另外，张量还有一个身份，他是香港上市房企富力地产老板张力的儿子。

张量入主天马影视后，开始有了一系列的动作。

2018年3月，天马影视更名为传递娱乐，英文名也从Pegasus Entertainment变为Transmit Entertainment，接着便是修订上市公司章程。

同年5月，传递娱乐搭建起VIE架构，并用该VIE架构收购了目标公司100%的股权，交易对价是4.5亿元的现金。

（传递娱乐2018年5月27日公告）

目标公司是霍尔果斯厚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厚海文化”）。公开资料显示，厚海文化的主营业务是内地电视剧以及综艺节目的制作，代表作品为《高能少年团》。

2019年9月，传递娱乐再以9600万元，买下闻澜文化60%的股权，闻澜文化是艺人经纪公司，旗下有当红人气偶像杨超越。

（传递娱乐2019年9月10日公告）

从这些收购行为看，传递娱乐的业务重心将从香港转向内地，而且明显偏向偶像综艺类以及电视剧内容，对于电影方面，倒是很少有大的动作。

这里有一个问题，黄百鸣将传递娱乐卖给张量后，传递娱乐有没有拿到黄百鸣所打造的《叶问》以及《反贪风暴》两大IP版权？

风云君认为是没有。

实际上在黄百鸣与张量达成收购交易之后，黄百鸣及其儿子黄子恒又成立了一家香港电影公司，叫东方影业（Mandarin Motion Pictures ）。

香港影库的资料显示，《叶问４》以及《反贪风暴４》的制片商都是东方影业。

另外，传递娱乐2019财年年报中还有提到《反贪风暴3》为公司贡献了营收，但是到了2020财年中报，就不见任何有关《反贪风暴》系列的踪迹。

（传递娱乐2019财年年报）

另外，传递娱乐在2018财年年报里说，公司已经将预付给古天乐的款项，转让给了独立第三方，账面上已经没有任何预付演员款项了，这个独立第三方应该指的就是东方影业。

要知道，当年天马影视与古天乐签约，就是为了让他出演《反贪风暴》系列。

（传递娱乐2018财年年报）

公司换了老板，发展方向和财务状况恐怕也要跟着变了。

首先是区域，2019财年内地收入已经超过港澳地区收入，今后两者的差距可能会加大。

传递娱乐两大业务分别是电影放映和影视制作及发行。前者随着在香港的电影院越开越多，从2015财年的0.73亿港元增长至2019财年的2.44亿港元。

影视制作及发行业务营收会在2019财年达到4.15亿港元，主要原因是《反贪风暴3》的上映，以及内地综艺节目《高能少年团第二季》、网剧《少年江湖物语》的播放收入。在失去了《叶问》、《反贪风暴》等赚钱IP的情况下，不知道传递娱乐能不能推出吸金能力很强的作品。

传递娱乐的应收账款及票据一直都维持在比较低的水平，但是在2019财年突然超过了1亿港元，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也超过了20%。

2019财年的应收账款及票据中，有近1亿港元的账期是在半年以上，一年以内。

传递娱乐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多了许多应收账款。风云君觉得，可能是传递娱乐的收入来源有部分是网剧和综艺节目的缘故，播放平台可能会延迟支付播放收入给传递娱乐。

（传递娱乐2019财年年报）

还是在2019财年，突然又多了一笔高达4.12亿港元的商誉，这笔商誉是传递娱乐收购厚海文化所产生的。

（传递娱乐2019财年年报）

之前，传递娱乐是没有什么有息负债的，但是在张量掌控传递娱乐之后，传递娱乐迅速对外做了几笔收购，本来账上的资金就不多，所以公司只能借钱，这就导致传递娱乐的短期偿债能力减弱了，流动性风险升高，债务压力变大。

2015-2019财年，传递娱乐的资产负债率从37%飙升至91%，有息负债率在2019财年也已经达到32%，而之前根本就没有有息负债。

传递娱乐共有四种有息负债：长期应付债券、短期银行借款、关联公司短期借款以及关联公司长期借款。

2019财年的短期有息负债为1.29亿港元，已经超过了同期1.22亿港元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

这里的关联公司借款指的是传递娱乐向张量控制的广州实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借款，借款年利率都是7%，且都是无抵押。

（传递娱乐2019财年年报）

四、完结

传递娱乐刚换主人，短期还看不出公司未来到底会怎么样，我们只能边走边瞧。

至于黄百鸣，风云君觉得他可能会依托新创立的东方影业，继续投资制作港产片，就像他在天马影视的时候所做的那样。

天马影视连亏五年，最终还是被卖掉了，这应该既与公司经营管理方面有关，也与香港电影业整体的不景气有关。

风云君认为，黄百鸣还是太局限于港产片了，天马影视完全可以去投资一些卖座的CG大片，先要让公司盈利并做大，等有了钱，再考虑去扶持一些香港电影，也是完全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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